带刀的又是一笑:“世子去了就知道。”
覃酉虽然落魄穷酸,却好在是个审时度势的,乖乖跟那番子走了,到了半路,越来越黑,像是个幽闭的园子。他这才有些慌了,不住的问那人:“劳驾,这是去哪儿?”
“世子请吧。”那番子像听不懂他说的,一个劲把他往前推。
覃酉怕极了,鞋底来回蹭着脚底的砖瓦,两股战战:“我、我不走!”
“世子不要为难小人。”那番子把刀亮了一截,雪白的刀光霎地泼在覃酉脸上,把他吓呆了,傀儡一般,木愣愣被推着走。
还没一会儿,地方就到了,是间很小的屋子,进去没见到人,那番子轻车熟路,把一架巨大的架子推开,露出后面的窄门:“进去吧,世子爷。”
“这、这……”覃酉原形毕露,抖如筛糠。
“世子莫惊慌,”番子好心地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扔进去,临了说,“里面有你的故友,你进去,和他说两句话,说完了,督公便来接你了。”
第33章
灯影朦胧,临水的小轩里咿咿呀呀唱着艳曲儿,挎刀的番子走近前,曲子声也不见低。
相隔几丈远的回廊尽处,有一座水上亭,四面围了钿屏,流光溢彩的珠灯下头摆了一张大榻。两只绸面枕头深深陷着,上面倚着一个懒散的人,仅披着单衣。榻下蹲了一个白皙少年,正给人捏着腿,胸前敞开,好巧不巧的,露出一点微红的齿痕。
番子见惯家里的奢侈,把刀卸了交给屏外侍立的火者,微微抬声:“督公。”
常喜掸了下指甲,低声说了什么,捏腿的少年就拢好衣襟,悄悄退出去。常喜赤脚趿进鞋子里,慢腾腾坐起身,招手示意那番子过来回话。
“督公,”番子垂着眼,“人已经带去了。”
凑近了看,才看出常喜面上还有点纵欲后的旖旎,雪白的单衣皱巴巴的,像朵新开的芍药,靡靡地散着一股说不清的艳色。
“那周围的人,都准备好了?”常喜徐徐地弯起嘴角,“家伙事儿可给咱家备足了,别这时候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