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然间,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来,是不是还和谁有个约?是实实在在承诺过的,还是一厢情愿的想去见一面,他也说不上来,可如此清风如此月,合该去见一见知心人。
他猛一下站起来,打了个挺,好像什么花魂成的精怪,陡然从泥土间挣脱出了一缕魂魄,漫无目的地漂游。
也是秦淮西流的宅院,元君玉记得的,靠城北一些的地方,他满身是泥,昏昏然往前走,到了地方,过一弯小拱桥,是一面乌石搭就的园门,古朴大气。离开的这几个月,豆蔻亭那一片薜荔更为茂盛,绵延水上的墙面铺满秾绿,元君玉靠过去敲门,把薜荔藤抓得哗哗响,很快有不耐烦的声音:“谁来此处找死!”
“我。”
门一开,有人夹枪带棒的责问:“你是哪个?”
“是我。”
“什么人?”
“你?”
“啊呀!世子……!”
“谁?”
“嘘!”
“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涌过来,交头嘀咕着,“是世子殿下……快点……”
“哎呀,笨手笨脚。”
灯笼接连亮起来了,“扶进来,扶进来。”
“叫厨房煮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