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玉想着那个不知所谓的“月亮”,心里还没有答案,闻言一并起身,把靠在一边额灯笼提起来。
“就别睡客房吧,”宁瑞臣说着,神情是坦坦荡荡的,“这么多日子没见,怪想你的。”
他是真的不见外,从前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元君玉脚步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可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提着灯从石阶向下走,南京空寂的夜晚,草径沙沙的响,浓馥的茉莉花香,似将寤一场大梦,元君玉步调略快,走在前面,忽然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停了。
“你背我吧。”很倨傲的一声命令,这又是临时的奇想。
“好放肆的小子,”元君玉也驻了足,却并不回头,“你知道你前面的人是谁?”
宁瑞臣“哥”、“哥”的乱喊着,使劲了解数耍无赖,把元君玉烦的不行,佯怒着服了软:“上来——”
身后石板噔噔响了两下,宽袖在夜风里呼呼飞着,像一只乘风翻飞的鸟雀,元君玉背上沉了一沉,而后扑着热气的声音闷闷传至耳际:“走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出门,不更新。
第46章
第二天有一场常喜的宴,请的有官有商,元君玉原本打算推掉,可听说此遭松江商会的几个人物也会到场,想起那个精明的二当家,最终还是答应赴会。
元君玉系好衣裳,从幽深的一张拔步大床内下来,视线扫过外间小书房中的一抹浅淡人影。宁瑞臣竟然已经起身了,端坐在那里的一张小几旁,隔着一把珠帘,看不真切。
那个姓谢的……没安好心。元君玉想着,披起外袍,拨开珠帘,向那头走过去,可能是才起来的缘故,宁瑞臣连发也没有束,也是那根发带,草草地挽在背后。手边一盏白瓷熏炉,并没有燃烟,手下正在撰写经文。纸是深色无纹洒金,墨是调好的泥金,他的字也是很方正朴拙的,应该临习过一阵子魏碑,是师从大家才有的样子。
“写的哪一部?”元君玉靠在进门处的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