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挂他……”宁瑞臣嘀嘀咕咕,正还要说些什么,张神秀便迎面过来了。
“世子,宁二爷。”张神秀笑了笑,从人堆里走出来,那股从容的气度还在,面对元君玉,倒没那么唯唯诺诺了。
“术舟兄,”宁瑞臣热络地同他攀谈,那样子像是和张神秀早有一点私交的,“你搬家的吉日,怎么不见柳骄?”
张神秀道:“他有些急事,先去料理,等晚些再回来。二位先移步,我在后园请了戏班子,今日这场夜戏,可要宾主尽欢。”
说到这个,宁瑞臣是有些兴致的,便问道:“演的什么戏?”
张神秀卖了个关子:“等过去了,就知道了。”
元君玉半天不做声,默默跟着他们走,心里却疑惑,他们何时这么熟了?
他看那两人交谈甚欢的模样,其实有些不快,却碍点说不清的缘由,隐而不发,数着脚底的石砖,迎着初秋的晚风,慢悠悠的,一会儿又听见前面的笑声。
“总之在我这里,什么戏都算新戏了,”宁瑞臣那样子,“等会儿开演,请术舟兄给我指点指点。”
“这恐怕不行,”一路步移景异,张神秀把他们引向后园,叫来两个下人,“我先有些琐事,家里的下人会带二位去后园临池小坐。”
和张神秀交际,是为了什么?
以宁瑞臣的家世,但凡出来应酬,自有人上赶着献殷勤……张神秀、张神秀……是了,是柳骄。
这就对了,元君玉想着,柳骄这小崽子才忤逆了他,根本没胆子送请柬到他府上。柳骄晓得宁瑞臣好说话,肯定会收的,请柬可不就送到了。这一次的席,宁瑞臣其实不必来的,可他还是应酬了,因为这个,还专程结交了一个商贾。
……为了自己那一点可笑的固执。
元君玉望着宁瑞臣和张神秀的背影,有些出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到底……
正想着,忽然前面宁瑞臣回头叫他:“玉哥,怎么愣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