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就是以前一块读过书的,见面尴尬。”宁瑞臣不大乐意,两只手背在身后,脚步微急:“也就是你,老提他,老提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坐实了此前元君玉的猜想。迟疑着,他问道:“你和他有过仇?”
宁瑞臣皱着眉:“我向来不和人结怨的。”
和谢晏的一番交谈,告诉宁瑞臣也无妨。元君玉说得委婉:“我和他吃席的时候,聊过几句。他说南京是伤心地。”
宁瑞臣想当然地:“谁还没两件伤心事。”
“他说这伤心事,是因为求而不得。”
宁瑞臣皱着眉,大概是没想通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君玉吸了口气,问道:“你爹还是你大哥……抢了他的心上人?”
张神秀一天没怎么休息,入了夜,才叫人烧了一桶热汤,沐浴换洗后,点一盏安神香,刚看半卷书,忽然半支的窗户那头有一阵敲响。张神秀半披着衣过去,刚一摸到窗棍,银亮的月色中就冒出一张娇美的面孔。
两只红烛嵌在他手里一只金烛台上,灿灿的炫目,柳骄把一手的戒指都拔了,白皙的手在他眼前晃:“喜烛,像不像?”
不知道怎么,院子里没有人拦住他放诞的行径,张神秀笑了笑,伸手点在他额心的痣上:“今天累了,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柳骄推开他的手,从窗口爬进来,一下翻落在屋里:“我要你陪我说会儿话。”
对于柳骄,张神秀一直是有求必应的,他慢腾腾坐回椅子上,拂开凌乱的桌面:“今天见着你师父,高不高兴?”
在松江那几个月,柳骄嘴上不说,但是张神秀能看出来,他心里惦念着南京。
“我当然是高兴的,”比起以往,柳骄今夜格外沉默,磨蹭一会儿,不管不顾坐在他腿上,“可是更该高兴的,是你才对。”
张神秀没想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