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们吵架,不也和玩儿似的,三个四个时辰,再不济一天两天,回头见了,不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柳骄又转回身去,抓一把食,撒到水里头,懒洋洋地舀水。
鱼群唰地聚回来,宁瑞臣呆呆地看着那些鱼,为了一点吃食,抢破了头,一时不知道是做人好,还是做鱼好,因惆怅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回,只怕他恼死我了。”
“你干什么了?骂他了?打他了?”柳骄问着,不大在意地笑,“我师父哪里那么小家子气,你打他一巴掌,他断不会生气——只是不知道哪年哪月,冷不丁要还你两巴掌罢了!”
都不是,宁瑞臣嚅嗫着,上挑的眼角颤颤的,有点说不出口。
“哎,我说你呀,是找我来出主意,还是找我来看你结巴呢?”柳骄打量着他,好像看出点什么,一下也迟疑了:“你不会……干了什么混……事了吧?”
被他说中了,宁瑞臣捂住脸,露出的眉毛显出忧郁的模样:“我……那天晚上……”
晚上,那能干的事多了去了,柳骄心里直跳,目瞪口呆地等着他说完。
“亲……了。”低得不能再低,还是给柳骄听到了。
亲个嘴而已,这在柳骄看来就是小孩儿的把戏,柳骄噗嗤一下,挨近前,放诞地问:“亲嘴了?还是亲脸?”
很难说出口,宁瑞臣艰难地吐了一个字,蚋蚋地:“脸。”
“我当初就觉得师父对你不一样。”柳骄蹭蹭爬起身,一屁股坐过去,拱一拱他,挤眉弄眼地:“你们……嗯?”
宁瑞臣没理他这话,自顾自说:“他把我赶走了,这几天,也没有一点消息给我……只怕是讨厌我了。”
这事没个前因后果,也没法出主意,柳骄遂问:“那天是怎么了?怎么就……嗯,那个上了?”
宁瑞臣无措地沉默一会儿,给他细细说了,说完柳骄就笑:“你那时候动手动脚,难怪!”
“我现今知道错了……”宁瑞臣听他的话音,像是说时机不对的意思,便问:“你说‘那时候’,这要从何说起?”
柳骄瞧瞧他,抄起手,眯起一对杏仁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