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瑞臣顿了顿,纠结地开口,声音低低地:“玉哥,别和太监走太近了……”
元君玉也只答:“知道了。”
说着话,崔竹就回来了,腰间多了枚铁腰牌,宁瑞臣认出来了,是兵部颁的。
“衙门里有些事,得先失陪了。”崔竹做个揖,脸上的歉疚不像装出来的:“改日再给二位赔不是。”
说完,一面出去,一面叫他带来的太监们集合,斋堂外飒飒都是落叶声,那些太监们从斋堂两侧跑出来,顷刻列成一队,都是佩刀的好手,崔竹喝一声,便像把利刃一般,从这佛堂妙境里哗啦一下划出去。
联想起今天父亲的反常,宁瑞臣一时不安:“他这么急着走,是什么要紧事?”
“看样子,是南京在调兵,”元君玉示意他不要担心,“我听说,倭寇最近猖獗起来,朝廷下令增兵了。”
“难怪……”
“吃完了,咱们下山。”元君玉的声音很柔和,和平时不一样了。
是因为那天在假山洞里?宁瑞臣忍不住地猜,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明明在伯府那天晚上,不过是亲了一下脸,就那么大的火气,这次怎么就来主动地亲他的嘴呢?
宁瑞臣明白自己的心,因为那晚上扮杜丽娘的元君玉太美,太冷清,才忍不住有了那么一下,那是仰慕的,可是在假山里面,两个男人抱在一起……那是怎么了?
宝儿进来收拾的时候,两个人到外面去站着等
中间有好几次,宁瑞臣想开口,都躲躲闪闪地憋回去,那眼神委委屈屈的,元君玉都看见了。
“入了秋,人就燥了。”元君玉稍微走开两步,在前面看了会儿天。
这话说得没来由,宁瑞臣也糊里糊涂地:“嗯。”
很突然的,元君玉冒出一句话:“还和谢晏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