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宁瑞臣的酒意才醒了:“就是兄弟,也没有这么说话的。”
谢晏似乎被取悦了,窸窸窣窣爬起来,但又怕宁瑞臣跑掉,频频转眼去看门上挂的大锁。
“你看错他了,他不是好人。”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宁瑞臣搪塞着:“回去,回去我们再议。”
谢晏知道他怎么想的,宁瑞臣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低头是怎么,眨眼是怎么,察觉到此刻的敷衍了,他急切地按住宁瑞臣的手:“你怎么就不信我,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没一点从前端正的影子,宁瑞臣也火了:“自说自话的,没完了!”
谢晏腾地站起来,把床帐一扯下来,宁瑞臣大惊失色,想逃,但到底没有谢晏强横,被一把掼在床板上,陷进丝被时,双手被谢晏反剪住绑了起来。
“干什么!”
乒铃乓啷一阵巨响,但始终没人来一探究竟,谢晏喘着粗气,把他翻过来:“我知道你想走,你不能走。”他怔怔地盯住宁瑞臣,叫了两声他的乳名,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了。
也是因为笃定宁瑞臣逃不掉了,谢晏恢复了温情脉脉的模样,俯身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一只小盒子,边打开边说:“这些年给你寄的诗,看了没有?”
宁瑞臣认为他是疯了,紧闭着眼,不说话。
谢晏轻轻地笑:“还有一次,我封了一枝红豆进去的,听人说,你给收起来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嘴唇上忽然一热,宁瑞臣惊慌的睁眼,看见谢晏指腹上抹了什么,正往自己嘴唇上涂。
……那是女子的胭脂。
“我现今知道错了,我不该听我爹的话,离开南京,”谢晏断断续续的,自顾自叙着旧,“也就几年没看住你,你就被别人骗走了。”
宁瑞臣屏住呼吸,看他往自己嘴唇上点胭脂,着魔的模样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