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秀这会儿狼狈至极,听见谢晏的名字,头一个念头是躲开,可是那边谢晏竟已经过来了。
“术舟!”他关切地叫,“我听说外面有人拦人,谁知是你。”
盘问的那些官兵虽不认识谢晏,但晓得吴士吉是个什么身份,自认了倒霉,悻悻地放跑了到嘴边的肥羊。
张神秀脱了困,擦一把汗,避开谢晏的目光,看得出心里不大舒服:“你到这干什么来了?”
“夜里有事,督公叫我来帮衬一把。”谢晏答得极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吃一顿喝一顿的事,“术舟又是怎么了?”他左右看一眼,把声音压低:“这些兵油子难缠得很,我们回去说。”
两人与吴士吉道别,上了轿,谢晏看着张神秀不住地揉腰,不免关切问:“方才挨了些拳脚吧?我那里倒有些督公赏的暹罗油,回去叫人给你抹些化瘀……话说回来,你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些人?”
张神秀闷闷不乐:“说来话长。”
“这模样,和家里的吵架了?”
“……”
“被我猜中了,”谢晏哈哈一笑,根本是提前就知道了,“吵吵嘴,也算情趣,只是别太过,坏了和气。”
张神秀恹恹地应他几声,不言语了。
谢晏瞥他一眼,用半开着玩笑的语气道:“哎,昨日我听人说了,你到世子府里去了?”
说到这个,张神秀心里一跳,也不知道谢晏怎么就提起这个,支支吾吾地:“啊,去了,去走了一趟。”
“今儿柳骄气跑了,你知道他怎么不来找你麻烦?”谢晏笑了笑,凑过来,拿扇子掩住嘴:“可知大理寺中受审的那个是谁?”
“谁?”
谢晏别有深意地:“元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