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着元君玉的脸色:“已经预先办下了度牒,现有僧司出面,只等受戒了。况他不过一介白丁,常喜不会拿他怎么样。”
元君玉沉默着,可能是在想应对之策。
崔竹劝他道:“世子先回府上,此时常喜专心对付宁冀一人,这火烧不到你我头上。”
“可是,”突然间,元君玉狐疑地问,“常喜为什么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动手?”
山下再如何闹,山上还是一片宁静。
耳边木鱼声笃笃的响,宁瑞臣诵了一遍心经,从蒲团上起身,推开僧寮的窗户,支着脑袋,看窗下的淙淙山溪发呆。
这一排山房下尽是苍松翠柏,秋时仍是冷绿成片,宁瑞臣盯了一会儿,坐回房中,又把大哥给的表摸出来看看时辰,发觉那指针已然不动了。
拨发条的功夫,宝儿端了晚斋进来:“爷,师傅们吃了饭了,我给你端来一些。”
“放那儿吧,”拧了半天,那只表针总算半死不活地走动起来,宁瑞臣打眼外头,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我听庙里的沙弥说,昨儿晚上有人在山门前闹了一回的?是出什么事了?”
宝儿在门口扫地,应了一声,声音不大,说:“听说了,是些地痞无赖闹事的吧,后来是方丈出面才调停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宁瑞臣嘟囔了一句,抬手给屋里点上灯,把一卷楞严经翻了几页,宝儿凑头过来盯住他:“爷,饭要早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