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徵脚步一驻,冷冷地给他一斜眼,站在院中的柳树下。
“沈太傅、太傅,告了您的御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打断了沈家成的腿,要惩治您。”
沉吟了下,李乾徵伸手就要打何迹一巴掌,“就这事儿?”
何迹连忙躲开,恭敬十分:“门外已经围了不少沈太傅的人,明日您要去大理寺受审。前脚咱们刚毁了地下城兵工厂,眼下,定会借着您打残沈家成一事借题发挥。”
“本王知道。”
和李晟宇起正面冲突,是迟早的事,被宇王一党针对,他早就算准了。
只不过打残沈家成,是个意外而已。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弄权那么多年,还怕大理寺受审吗?
笑话!
何迹微微侧了下身子,瞥眼面色不改的李乾徵,极为沉静,那双丹凤眼目光幽长摄人,负手而立,冷冷淡淡,很是老派。
从辰时到子时,徵王府外都闹哄哄的,江吟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总是没睡着,慎之蹑手蹑脚地关好窗户。
“外面是怎么了?”
慎之手一僵:“没什么,许是打更人巡逻吧。”
江吟婳隐约听到了徵王暴戾之类的词,还有什么与庶民同罪,她一个激灵,掀开被褥,只裹着薄薄的里衣,“哪里是什么打更人?外面说话的人那么多……”
慎之连忙挡住她,神色躲闪:“您别管了!快些睡吧!王爷交代了,您要好好休息。”
“让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推开慎之,披着大氅,夺门而出,心中总是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