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乐丝不说话了。
希尔达站起身,好像有一种看不到的力量,促使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桃乐丝。她的目光紧盯着她,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像是某种狩猎的猛兽,比如蟒蛇之类。
“您还不太确定吗?”桃乐丝平静地问。
希尔达有一点感到惊慌,她稍微张开了嘴,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桃乐丝伸手把隔在两人中间的椅子推开了。椅子倒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而希尔达的身体已经后退,她的大腿撞到了梳妆台的边缘,桃乐丝靠近了她,她的个头要矮一点,她的谈吐与言辞也礼貌而温和,但是她的气势却仿佛能够压倒一切,希尔达无法拒绝她。
桃乐丝吻上了她的嘴唇,那涂满了深红色、一看就有毒的唇膏的嘴唇。希尔达的手抓住身后梳妆台的边缘,感觉到那束百合正在磨蹭着她的手臂,而她把身体的重心完全放在手臂上。她的舌头舔舐着希尔达嘴唇的边缘,牙齿轻轻咬着,这让希尔达联想起或许桃乐丝品尝某种美味的食物。
终于,桃乐丝离开了她的嘴唇,希尔达发现她的嘴唇上也沾了口红的颜色,这让她那苍白的脸忽然变得鲜活了起来。她对着希尔达微笑着,像是恶魔,像是天使。
“你会忘记今晚这一夜。但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再度想起我。”桃乐丝附在希尔达的耳边,说下了谶言。
桃乐丝在希尔达面前跪了下来,仰起头看着她,然后伸手,解开她演出服的衣带。
演出服松松垮垮,边缘被故意设计得十分破烂,好像是罩在身上的麻袋。不过,为了避免在演出各种剧烈幅度的动作下出现走光这种尴尬的事情,服装内还是用了不少带子和纽扣固定,硬是要脱的话,可能会遇到一点困难。出乎希尔顿的意料,仿佛桃乐丝就是这件舞衣的设计者一样,她并不费多少功夫就破解了所有的机关。
桃乐丝依然跪在希尔达的面前,但是希尔达觉得她站得比任何人都要高。
她在希尔达的大腿上留下吻痕与牙印,红色的,显在过分白皙,几乎要成为青白色的皮肤上,像是某种盛开的花瓣。希尔达倚靠着梳妆台,她的身体完全瘫软了下去,她努力支撑着想要站稳,因为她不太确定,桃乐丝需要她有怎样的反应。究竟是完全隐忍,一声不出,还是当作这是一场梦境,比想象之中更加放纵自己?
“小姐,你不必犹豫,”桃乐丝对她说着,她抚摸着希尔达的小腿,抬起头对着她微笑,从这个角度来看,桃乐丝的面容显出一种邪恶的美艳,“你只需做你想做的,沉迷或者拒绝,所有的权利,在你的手中。”
希尔达的手向身后难耐地胡乱抓着,仿佛想要攥住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但是她只拽住了一朵百合花。随后,的身体缓慢地从那束粉色百合之中滑落下来,仿佛是从云端跌落于地狱。
她也跪倒在地上,她将一朵花从茎干上拽得脱落了下来,攥在手中,与桃乐丝平视着。
“你希望我如何?”她轻声问,“我又应当如何,才能讨得你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