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开始想着如何保养。纪淑恪适时退了出来,想她虽然外表上只有十四岁,但内里到底是个看过世间冷暖的二十四岁成年女子心态,与这么多小姑娘一起总有些扮小装嫩的嫌疑。
秋小姐柔声询问淑念:“纪六小姐身上的香味极好闻,可否告诉姐姐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这是我阿姐给我的,我也不知。”
“对了,四妹妹不是会做花膏吗?”忽的,一群少女都向一旁的纪淑恪看去。
朱若萱看了一眼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纪淑恪,“四小姐还会做香膏?”模样似是打趣,可落在纪淑恪眼里,就如同当初回府时纪淑妍那傲慢的眼神如出一辙。
“小手艺罢了,不值一提。”纪淑妍最好的姐妹可不就是朱若萱了,就算这大小姐脾气怪,在纪淑妍这里都能将她顺得亲亲热热,上辈子朱若萱可没少排挤她。这么一想,纪淑妍受陈氏叮嘱,跟纪淑恪处好关系,表面上大家都是姐姐妹妹,私下里,指不定在这些人身边说了多少她的坏话。
朱若萱听完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腮,也就坐回了蒲团上,众人以抽签形式决定接下来要作的词,秋小姐抽出“点绛唇”。
“哎呀,这不是若萱最拿手的吗?”纪淑妍惊呼一句,“怎的这么刚好?”
纪淑恪是没想过要端着才女姿态,她于诗词歌赋上并没什么天分,只不过是小时候母亲在身边耳提面命,天天逼着她写大字,读诗词,看策论,肚子里才有了些墨水。
正在大家提笔如有神之际,孙氏身边的嬷嬷匆匆赶来,神色凝重的在纪淑恪身旁上下一打量,摇摇头说道:“打扰各位小姐雅兴了。”
“孙嬷嬷有何事?”
“老夫人派奴婢前来请四小姐去晴黎堂一趟。”
见她来者不善的架势,纪淑恪还是莫名其妙的跟着孙嬷嬷走了。
“请问嬷嬷,祖母找我何事?”
孙嬷嬷是孙氏身边的老人了,也是孙家的家生子,大半辈子都在孙氏身边伺候,脾性养的和孙氏一个德行,惯是会看人下绊子。
早些年她儿子好赌,见二房这边没有主家住,在梅院偷了好些物什拿出去贱卖,还是有一回父亲与母亲归家,护院才告知,原来是这孙嬷嬷上下一打点,知情的人通通都闭了嘴,若不是这样,二房这边早就发现呈报上去了。等事发,孙嬷嬷这才倚老卖老,老泪纵横的为她儿子求情,最后儿子还是没保住,被逐出了府,发配到纪家最下等的一个庄子上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