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的平王也不像刚来时那般精神抖擞了。
这毒辣日头晒下去,活生生将人晒脱了一层皮,启祥宫又无什么可以遮阳的绿茵,宫里的宫人扫洒完后都去了下人房,只留了几个奴才轮流值守着,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换了三波人了,每一批都是静静瞧着平王,暗自里偷偷笑话。
平王心中晓得这是皇后刻意整治自个儿,只是到底不敢说些什么,只与秋蕊道:“烦请姑姑倒些水来,本王渴得很。”
容璟的江山是自己抢来的,是以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前的皇兄皇弟们,如今的诸位王爷、郡王们不似前朝那般硬气。
甚至于都不敢轻易得罪后宫的女眷们。
平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容璟姗姗来迟。
“平王怎么站在这院子里头,进去说话。”他单手指着里殿,只轻飘飘瞧了平王一眼。
这夫妻二人一个花心,一个跋扈,惹得民间对皇室诸多微词,容璟早有整治的念头。
只是平王妃活着时究竟是张家的嫡出二小姐,她又是个爱惹事的,闲不住、也管不住嘴,是以容璟只好生生忍着,想着以待来日。
只是人走茶凉,不曾想过,这茶竟凉得这样的快。
平王擦了一袖子的汗,此刻袖兜已然全部湿透了,满目狼狈,更谈不上什么得体、肃容。
容璟转身,踏进了内殿。
皇后畏寒,是以殿中并未设凉冰,比之承欢殿要热许多。
“平王妃新逝,平王万望保重身体,朕的兄长多病弱,七哥你可莫学他们,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容璟语含关切,字字皆是感怀。
平王只顾着擦汗,袖口不经意碰倒秋蕊奉上的茶,又是沾湿一片,茶水倾倒在大腿上,滚烫的茶浇下,烫得平王几乎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