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
大抵是蹲的时间长了, 猛得这么一站起来, 整个人脑门一阵恍惚, 直愣愣地就要朝前方跌过去,幸好薛知拦了一把,絮絮才没有摔得难看。
只是, 手腕相接处,免不了肌肤触碰。
絮絮如触电般缩回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多谢薛大人,是本宫莽撞了。”
只是脑袋仍然有些发晕,絮絮便扶着旁边的廊柱, 稍稍站定。
薛知比她高上几分,这般全神贯注的瞧着她时,没来由的一股子不适感,絮絮索性转过身去,问道:“陛下不在府中吗?”
“你我宫妃与外臣,不便相见,此处没有绣帘相遮掩,便只能这般说话了。”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何背过身去的原因。
薛知是容璟的能臣,不是宫中随意可打发的奴才,况且絮絮便是对奴才,也一贯并非颐指气使的,这会子费些唇舌同薛知解释,也是下意识的。
“陛下还有事要处置。”
崔演一个臣子,何德何能让君王相送,崔氏没有那个福分,若是容璟执意去送,只怕平白折了崔府的福气。
薛知咳了一声,他瞧着面上精壮干练的,可面上却带了一种病态的白,絮絮因背着身子,并未瞧见。
德妃暴毙,张氏难免心生怨念,要小心了。
“娘娘可曾考虑过自个儿的前途。”他这话未免问的有些不尊重了,絮絮心里顿了一下,一时也是愣怔住了。
便顺着他的话答道:“便是考虑了,又会有什么改变呢?”她面上忽露出极凄苦的笑,是笑她自己,也是笑这命运。
从来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你若有一日,晓得什么是——人纵有千般能耐,终也敌不过命运。大约能理解我今日的话了。”
她眼中的薛知,少年意气,刚入仕途便得君王赏识,银鞍白马,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