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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没想到,暗处窸动的人,可能不是祁浔的人。今夜看来,更有可能是北奕的皇后三皇子一党按耐不住了,非要取其性命。今夜防范松散,竟给了他们机会!

“给我查!今夜之内!务必把所有来过地牢的人通通查一遍!当值的!巡逻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就算把这地牢翻过来!也要揪出细作!”

祁浔是死了,但那细作未尝不是另一个出口!这司密署真是要清一清了!

秦讯带着一干侍卫忙领命去做。巡逻的狱卒也退了出去,等待着查验。

人一走刑室倒是有些空荡,怒火后的寂静针落可闻,等在一旁的赵熙咽了口唾沫,脊背生寒。

气氛压抑得他难受,便就找了话头:“大人,这尸体……”

唐窈看向躺在地上的祁浔,无端生出些悲悯。按照惯例这些尸体都是直接往乱葬岗一扔的。今日她同祁浔说的许多话都是假的,可唯有一句,她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为他愤恨唏嘘,这句却是真的。

诚然,祁浔作为一个不肯吐露分毫的犯人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因此她才拿话刺他,诛他的心,希望他有所动摇,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可剥离了这些,私心里她是为他不忿的。祁浔为他母后和弟弟经营了那么多年,如今他们却这般急不可耐地来杀死他。而即使这般,他也不愿吐露名单,铮铮铁骨,赤忱热血,让人敬佩。

“用席子裹了,找个山头葬了吧。”

唐窈伤神地按了按额角,躁郁难耐,更觉这地牢憋闷湿热,索性出了刑室,准备到地牢外透透气。

一个等在刑室外的侍卫走到她面前,捧着衣物。

“大人,秦大人方才吩咐属下给大人拿的干净衣衫。大人找个值房换下吧。”

唐窈用目光扫了扫,是一身淡蓝色袍衫,上面还有一支式样简单的玉簪。

倒是有心了。

唐窈只拿过玉簪将长发松松绾起,便朝外走去。

“衣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