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砚笑眯眯看她:“小殿下,好久不见。”
“什么‘小殿下’,你也不过比我虚长一两岁罢了。”定安忿忿不平。她自来与谢九砚不对头,见面总要损上几句,不为别的。他是谢司白的亲师弟,谢司白待他向来极好,单单这一点就让定安很是看不惯他。
“不叫你小殿下该叫什么?叫你名字你又要同我生气,真难伺候。”谢九砚故意气她。
“你!”定安恼怒,转头向着谢司白告状,“先生,你看他。”
“九砚。”谢司白不咸不淡唤他一声,语中没什么情绪在。谢九砚却是摸摸发凉的后颈,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造次。
谢司白漫不经心瞥他一眼:“有什么事,说吧。”
谢九砚咽下一口粥,方才道:“你让我看着的那位,前几日得了诏,不日就要进京。”
谢司白并不意外他说的话,淡淡嗯了一声:“就这样?”
“我还查到了些其他好玩的事。”谢九砚话中无不幸灾乐祸,他接着道,“有人暗里买了他的命,说不准就要死在路上。”
“何人?”
谢九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应承得行云流水,只有定安听不明白是在打什么哑谜。她眨眨眼,趁着停下的空档,问他道:“是什么人要进京?”
谢九砚闻言嬉笑着看她一眼,故意慢悠悠地卖关子:“你不知道吗?”
定安才不给他这个嘲笑自己的机会,转而去问谢司白:“先生?”
谢司白不为难她,简单解释了几句:“他说的是废太子的幺子,前些年一直在汤泉山静养,现下皇上召他入宫,许是为了赐他封地一事吧。”
先皇时东宫谋逆案牵连甚多,最后以废太子自缢东宫告终,究竟有没有罪至今还无法下定论。他几个儿子发落的发落,自裁的自裁,唯独剩下幺子赵敬玄,因着体弱多病自幼被寄养在泉山。事发之后先皇曾下了三道旨,稚子年幼,让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到他头上去,这才将将保下太子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