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事,九砚止不住地懊恼:“师兄查到的那地方我们是进去了的,可惜我一时不察……被人拆穿了身份。”
九砚想着,至今是后怕。他是不世出的高手,江湖百晓生十大剑客排行榜上有名,自来没有过千钧一发的时候,独独这一次,那一剑离他仅差分毫,躲不了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谢司白替他受了这一下,他只怕早已是一具干尸。
这是他们离真相最近的一刻,却还是功败垂成。九砚又是自责又是惭愧,眼见着谢司白为了自己伤成这样,直恨不得那一剑是挨在自己身上。
谢司白让九砚先下去休息,九砚愧疚得很,哪有那个心思。谢司白道:“明日自还有明日的事,你现在不肯养精蓄锐,明日如何能帮得上我。”
九砚听了这话觉得有理,再三确认并无大碍后才是离开了。
屋里终于是清静下来。谢司白闭目养神,静等着药效过去。秋韵替他上了盏茶,不觉是叹道:“其实这事交给冬雪去做也不是不可以,他武艺高强,又有九砚少爷从旁帮着,定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谢司白淡然道:“我要的东西只有我能找得到,他们帮不了太大的忙。”
秋韵闻言不说话了。
倒是谢司白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今日是定安行笄礼的日子?”
秋韵道:“可不是,殿下一早就派人来问,问过了好几遍,我又不能说公子的去处,只能用旁的借口搪塞
过。毕竟是这样的大日子,你不在,殿下不定有多伤心。”
谢司白皱了下眉头,不说话了。
秋韵端看着谢司白的神色,揣摩他心思道:“不如明天一早就备车进宫?公子好好说一说,小殿下应当不会介怀。”
“不妥。”谢司白垂下眸,眸中平静,无悲无喜,“我受了伤,这几日断然是不能露面的。”
秋韵知道这是无奈之举。毕竟如今的局势,牵一发动全身,若真的被林咸发现这些年暗中打主意的一直是青云轩,他们连唯一的优势亦将不复存在。
“那公子这几日先寻个由头离京吧,京中自有我和春日在,若有什么意外,再派人寻你。”秋韵甚是体恤谢司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