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生性直率,那点小心思小动作又岂是逃得过永平帝的眼,且她向来同定安交好,没道理红口白牙地污蔑她,这样说,可见真的出了问题。
永平帝将真如给了侯在一旁的乳母,问徐湘:“怎么怪了?”
徐湘抿了抿唇,脸色稍有些泛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不敢讲。
永平帝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宽慰道:“不用怕,有什么只管说,有朕在你怕什么。”
徐湘迟疑片刻,方才道:“陛下也知我和小殿下一向交好,她此次遭难,好不容易回了宫,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刚开始还没什么,不过就是忘性大些,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我也只以为她是被先前那番差点要命的变故吓到了。可近来也不知为何,情况愈加是严重。我有时同她坐在一处,她就忽然停下来不说话,眼神直勾勾望着窗外,嘴里讲的胡话都是臣妾听不懂的。”
“哦?”永平帝眉头紧锁,“她都讲些什么?”
“说得多了去了,臣妾也只能听清一两句,什么‘簪子掉了’‘没找着’之类的。”徐湘嗫喏,“她说着就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我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反是纳闷,竟一点也不记得将才发生过的事。”
“有这种事?”永平帝抱着徐湘的手不觉用力,“多久了?怎么也不见皇后提起。”
“有一段时日了。”徐湘轻叹一声,“小殿下这些天因为这个身子不适,不曾去请过安,皇后娘娘应当不知这些。不过宫里倒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好一阵了,说……说小殿下她……”
“什么?”
徐湘咬了下唇,压低声音,免得被旁边的人听到:“说她失心疯。”
“大胆!”永平帝呵斥道。
徐湘赶忙从他怀里出来,合一室宫人跪在地上,唯恐触怒龙颜。
永平帝回过神来,稍缓了脸色,伸手将徐湘扶起:“莫怕,你肯将实话,朕不会迁
怒于你。”
徐湘福了福身子:“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