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其实李贵也琢磨明白了。
小儿女之间的那种爱恋,需要两情相悦,需要互相体贴,还需要一点干柴烈火。昝宁这个人,小时候在皇子居住的北五所长大,年节难得才能见一次父母。一个没被好好爱过的人是不大懂得如何表示自己的感情的——不仅不懂,甚至还会有点别扭。只是他现如今的身份摆着,没有人敢跟他提,也没有人敢不顺从他。
他们都觉得他对李夕月好,那也是相较而言。可李夕月一看就是家里父母和睦,小日子过得幸福舒服的那种,哪瞧得上这样霸道而专横的示好?
李贵也只能抠抠耳朵眼,无奈地说:“万岁爷心热也不容易,你好歹别寒了他的心。”
李夕月抱着一大堆核桃回到了营帐里,招呼白荼:“来,咱们一起吃!”
白荼诧异:“哪儿来的核桃?”
“万岁爷赏的。”
“赏……赏核桃给你?”白荼更诧异,“为什么呀?”
李夕月满不在乎地:“觉得我笨呗,多吃点补补脑子。”
核桃不错,秋天刚打下来的新核桃,掰开一个裂成两半的尝尝:一点不涩,香喷喷的。
第二天李夕月没有早晨的差事,皇帝穿戴整齐甲胄准备出门时听见什么地方老在响,问李贵:“这什么声音?”
李贵四处看了一圈,丧着脸、陪着笑回来复旨:“李夕月在营帐里砸核桃。”
“砸核桃?”
李贵扯了个勉强的笑脸:“她说她奉旨补脑子。”
昝宁直接笑出来,摆摆手说:“让她砸吧,确实该补补脑子。围猎去,今儿最后一天了。”
李夕月把一堆核桃吃了大半,看着日光西斜,皇帝出猎的队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