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饱嗝出门迎候,只见小太监带着皇帝的马缰,那匹御用的白驷一步步走得规矩。而天上盘旋着的皇帝的海东青此刻慢慢降下来,那短毛牲畜看看侍鹰小太监胳膊上的鹰架和皮护臂,扇扇翅膀又飞高了,只在李夕月脑袋上方飞。
皇帝一边下马一边对侍鹰的小太监说:“把鹰架和护臂给她。”抬下巴指着李夕月。
李夕月被白荼轻轻推了一把,只能上前把护臂裹在胳膊上。
海东青于是高高兴兴飞下来,落在她的胳膊上,脑袋左右转了转,表示很满意。
皇帝掸了掸衣襟,说:“这家伙还不错,今天光它就捉了六只兔子和一只狐狸,之前饿了它两天,捕猎起来果然勇猛。你一会儿喂它点牛肉,朕看它还就认你。”
他吩咐得寻常,李夕月也不那么紧张,见他进御幄里洗澡更衣了,她就叫小太监拿了装生牛肉的盘子,打算喂鹰。
当然,没忘了吐上一口口水作为喂鹰人的辨识特征——鹰反而惯了,伸喙啄食得欢快。
皇帝今日洗浴得也快,一会儿就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出来看他的宝贝鹰。
他在海东青啄食的时候亲昵地抚弄它的脑袋:“小家伙,今日真够勇的!多吃点,隔几日带你出来再跑一跑,让你自由地再捕一捕食。”然后伸手拈起一片肉喂给鹰吃。
李夕月欲言又止。
皇帝看她的怪模怪样,问:“干嘛?不能这样喂?”
“能。”李夕月只能说。
皇帝又拈了两片肉,喂完还闻闻自己的手:“这肉好像有点潮。”
李夕月苦着脸,盼着鹰赶紧吃完,皇帝赶紧离开。
好容易盼到了,她一溜烟儿地回去洗手。
昝宁也回屋洗手,边洗边问李贵:“今日供鹰的肉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