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笑颜相迎,起身行万福礼,说:“听闻典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典夫人亦行万福礼,笑言:“奉先女这是哪里的话,本该妾身常来探望才是。只因府中诸事繁杂,未能早些时候前来道谢。”
“典夫人言重了。请上座。”
“不敢,妾身坐这儿便好。”典夫人选右排第一位的椅子,待栗海棠坐回主位,她才缓缓坐下,说:“今日前来叨扰,一是想看看奉先女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二来是有件事情……”
见典夫人欲言又止、眼神飘忽,栗海棠心思微动,吩咐道:“杨嫫嫫,你亲自去端茶来,让青萝把我今儿脱下的袄裙送去浣洗院。”
“是。”
杨嫫嫫屏退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们,只身去西厢房的小茶房去找青萝。
堂屋里只有二人,典夫人犹豫不决的神情也恢复平静,她微倾斜身体靠近些,压低声说:“有件事情妾身思来想去,还是不敢隐瞒。”
“何事?”
栗海棠故作不在意地随口搭腔。
典夫人郑重道:“昨儿闫夫人突然到府,非要我把栗锅子的继室唤来训话。因那继室是典氏族的出嫁女儿,又是闫夫人主动提议,我推脱不掉只好应承,派人接来栗典氏。”
“哦,我那继母啊。”栗海棠语气淡淡。她本没兴趣听小典氏的事情,可又不好打断典夫人,只能耐住性子敷衍。
典夫人知道栗海棠无心听那个家里的事情,可她今日既然来了定不能白跑一趟。
“奉先女难道不在乎你唯一亲弟弟的性命吗?”
“嗯?此话何意?”
栗海棠放下把玩着的玉石,曜黑杏眸定定看着典夫人,似要将她的脸皮看穿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