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疯疯癫癫,连我也认不得。他娶来的继妻小典氏是个贪婪又风流的女人,和栗里长牵扯不清,又妄图霸占我家的财产。如今母亲和弟弟死了,栗锅子疯了,小典氏终于如愿了。”
栗海棠想到最近一次见到栗锅子,还是她初搬入新宅子时栗锅子买通老嫫嫫偷跑进来讨钱呢。后来听探子们回报,栗锅子被送回栗氏村的家里之后惹怒小典氏,锁进屋子里不准出门。
刘喜娘惊讶,她一直买通送菜的大娘去栗氏村打探,怎没有栗锅子疯癫的消息呢?难道送菜的大娘在隐瞒?
栗海棠见她诧异呆怔的神情,便知有人故意隐瞒了。拉着刘喜娘的手,劝说:“堂嫫嫫是守安堂的掌权人,多少消息皆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刘姐姐不必计较这些,只要知道栗锅子已遭天谴,你便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
刘喜娘点头,之前打算挑拨离间的念头也打消了。
“刘姐姐,你刚才有话要对我说的。”
“哦,没什么了。”
刘喜娘尴尬一笑,把木匣子往她怀里推推,说:“你带回去再打开。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刘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吧。师父和我带来许多护卫,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离开。祁山镇的宅子很大,足够你和刘大伯、刘大娘一起住的。”
“傻丫头,我知道你想补偿我,替那恶人赎罪。可你不知道我已习惯守安堂的日子,再不愿沾染红尘里的烦恼。”
刘喜娘眼神空冥,仿佛在守安堂的这些年已看透生死,她心空且悠远,不再被俗事烦扰。
栗海棠知道刘喜娘心意已决,不再多劝。她解下系在腰上的一块玉玦交给刘喜娘,说:“刘姐姐,这是我的玉玦,你若有难便偷偷将玉玦送到瓷裕镇东郊外五十里的秦氏庄子,找老管事即可。”
“为何不是奁匣阁?”
刘喜娘好奇,接过玉玦,发现玉玦的雕纹竟是一只翟鸟。
栗海棠握住她的手,说:“不管我活着、死了,只要刘姐姐有难便去秦氏庄子求助。老管事定会出手相助,保刘姐姐平安。”
刘喜娘静静地看着海棠,眼睛渐渐湿润。记忆中那个终日跟在她身后喊“姊姊”的小女娃已长大,变得她需仰望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