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加深难度,将这段戏里需要注意的很多点细节一层层点名,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能将之一层层渗入到接下来的表演中。
姓名背景性格身份说没想好那是骗人的,无非是看对方值不值得。这场戏是全剧里最简单,也是最难演的段落之一。景珍非是针对渝辞,这段戏换谁来试镜都是如此。
该段将角色所谓的七魂八命九生九死全部融于一身,掐去头尾,彷如给出一只毛毛虫,要试戏者通过对毛毛虫的观察,绘出它破茧成蝶后的风姿。
渝辞或许是一个天才,但她看到的不是她的惊才绝艳,而是一种返璞归真许久未在试戏场上见到的态度。
一点点琢磨,钻研,更换道具,调整状态……
她确实在强烈的争取角色,但是那种“要”的劲儿,又和许许多多刚出茅庐的小年轻一样热火朝天的冲劲不同,她没有那种功利性。
好像试镜这种环节,并不是会让她获得什么的途径,而是一种像学者在自己的领域钻研难解的学问,科研者在进行艰涩的试验一般。
热烈,又虔诚。
赤子之心。
她从不将试镜当成试镜,每一次试镜,都是她对于她所涉学术的钻研。
亦或是,在很多剧中,她只有试镜这一个接触方式,所以更显珍惜。
渝辞已经走到面前,一双漂亮的凤眸眨巴眨巴看着她。
景珍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了句,“你回去吧。”便闭口不言。
渝辞也没有多问,真的就像一次实验做完了一样,对她鞠了个躬,“很特别的体验,谢谢给我这个机会。”
然后拉着她的行李箱,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