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天光大亮,江岁安如往常一样,备好净水,备好朝食,伺候公婆洗漱、用饭。

只是如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心神不宁,水偏冷、饭偏硬。

婆婆林氏眼里,便有了不满。

她却不明说,故作关切道:“儿媳妇呀,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一大早的就没精神”

若是以前,江岁安肯定把这当作婆婆的关心。只是想起梦里,林氏嫌恶的嘴脸,这询问就有了深意。

“是有些,您怎么瞧出来的”江岁安面色微赧,刺探地反问。

林氏知道江岁安没心眼,闻言不假思索地答道:“还不是因为今儿的早食硬得很,咯的我牙疼。”

江岁安垂下眼帘,颇有些委屈地道:“媳妇担心夫君,夜夜睡不好,一心盼着夫君好消息。”所以早食做不好,爱吃不吃。

当然,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林氏觉得江岁安有些怪怪的,可瞧过去仍是那副小媳妇样,加上心里记挂着儿子,就没有多想,摆摆手让她自去忙。

至于林老爹,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江岁安。这便是他表达不高兴的方式,江岁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收拾好碗筷,然后拾掇小院,洗洗补补,里里外外地打扫。

这些做惯了的家务活儿,今儿却让江岁安格外厌烦。

林家在镇上开着间药铺,家境殷实,以前家里也是有奴仆的。可自打她嫁进来,奴仆都被辞了,所有的活儿都她一个人干。

这些家务活儿,比她从前跟着爹娘在乡下种地、在山里采药,自然是轻松许多。因而她从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似乎她在这家里的地位,也就是个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