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一贯是乖戾的,如今放柔了面色,她第一回 发觉,原来江熠也是一个很清俊漂亮的小公子。
可惜她开窍得太晚,发觉得也太晚了。
“我知道了,”荣安于是也笑起来,她垂下眼睛,看着眼前的茶水,说话的声音平稳又沉静,同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县主大不相同,“我也祝你诸事顺遂,若不想读书,从军也好,做个武将也罢,江熠,你总不会混得太差的。”
江苒捏着茶杯,看了看这两个人。
她心里隐隐约约地品出一些感觉来,跟着江熠送荣安到府外。
荣安又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明儿还要去归仁学堂一回的,你这些时日病了都不曾来,学堂里头的姐妹们也想你得紧,若是好些了,便回来一道读书罢,横竖大伙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
江苒应了,目送荣安上马车,再一回头,便见江熠盯着那马车,似乎也是怔怔地出神。
江苒不由调侃道:“若是舍不得,现在追还来得及。”
江熠悠悠然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儿。
“你别翻了,”江苒嘲笑道,“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仔细想想自己以后该做什么,连荣安都说了呢,读书不成,便去从军习武,我觉着这话是有道理的。”
江熠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你以为从军有那么容易么?”
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只怕是个脑子清醒些的将领,都不大愿意要他,自然,江相开口也是有用的,可江家诗书传家,平日练武只当是强身健体也罢了,江相同江夫人可不会愿意他从武。
江苒道:“你只说你愿不愿意罢,不然总这样荒废下去,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