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庭鸾抬起头来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越溪,你不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我已经把他弄丢过一次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执拗,越溪直觉地心头有些不安,于是有些担忧地问道:“但是,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呢?”
姜庭鸾面上漾出一个笑容,直如那唤作昆山夜雪的名种牡丹,清贵娇妍,让人移不开眼神。
“他不信我,我就把心剖开给他看。”姜庭鸾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十分坚定,“只要他不嫌弃,我的血会弄脏他的衣角。”
越溪哑口无言,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溪伸出手去,握住姜庭鸾的手,有些急促地开口说道:“听我说,庭鸾,你其实并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我知道祁闻宥曾经和你很相爱,但是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祁闻宥和你,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了,覆水难收,就算你想要挽回,你们的关系也未必能够毫无裂痕地重归于好。更何况你曾经这样羞辱过他,他也已经知道了姜君维和你妈妈的事情,我真的害怕他会对你不利。我……”
姜庭鸾的面色变得柔和许多,他覆上越溪握住他的手,道:“你放心,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君子。”
所以自己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想到这里,姜庭鸾的心只觉得钝钝地痛了起来。
“我知道,你说的都没错。从下定决心要回国开始,我就明白前路困难重重,他的家庭,我的家庭和这两个家庭之间夹杂不清的过往,无一不是艰难险阻。”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越溪看着他的侧脸,因为姜庭鸾正入神,却也并未发觉。
“你知道吗?越溪,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爱我,他明明看穿了我这副皮囊之下,灵魂罅隙之中的灰尘和污垢,但是却依旧爱我如初,从无反复。”
姜庭鸾的声音像是在念一首写给挚爱的情诗,只是越溪却听得眼眶发热,隐隐有泪。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不再是那一个曾经爱你如生命一样的人了,庭鸾,你还要去冒险吗?”
姜庭鸾看着她,微微笑了:“傻姑娘,哭什么?”
“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他,又怎么能奢求他依旧爱我如往昔呢?可是如果不去做这件事,那我想,我一生都会后悔——我伤害了一个曾经那样爱我的人,却没有用我的生命去弥补他。所以,无论我们之间结局会如何,我都会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