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宥接连几天都再没有回到别墅过,从傍晚到天明,这里都只有姜庭鸾一个人,只有unde这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陪着他待在这间空旷到可怕的别墅里。
姜庭鸾第一次觉得,这间别墅这样大,这样冷,仿佛漏夜的风掀开了窗,刮到了他的心里一样。
他已经能够肯定,祁闻宥是特意避开他,有意和他保持距离——就像他刚刚回国的时候那样,哪怕白天在公司交接工作,也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半分联系一样。
那一种熟悉的痛苦又在细细密密地啃噬他的心脏的血肉,可是他不能说,不可说,不得说,他只能沉默。
他不知道祁闻宥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又一次选择疏远他,但是他很清楚地明白,现在的祁闻宥,早已经不是那个能够无条件包容他的大男孩。他再也没有了在他面前任意妄为的资格。
更没有能够名正言顺质问他的身份和立场。
一想到这,姜庭鸾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冰棱刺穿,连心尖上的热血,都慢慢变得冰冷。
他毫无办法。
为了让自己抑制住去找祁闻宥的冲动,姜庭鸾把很多的工作都带回了别墅去做。有事情可做,漫长而寂寥的夜晚好歹能够流逝得快一些。有时候姜庭鸾抬头活动僵硬的脖颈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姜庭鸾会抬起头,静静看着泛白的天幕一点一点亮起来。可是他的心却像是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永夜,再也没有见到日光的希望。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姬期衍回国那天,他的航班正好是周六下午,姬期衍嚷嚷着下了飞机就让姜庭鸾请他吃完饭,姜庭鸾觉得时间来得及,便也没有拒绝。周六早早吃完午饭,便出门去接机了。
姬期衍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单纯,笑起来就像一个赤忱的孩童,让他的笑容拥有了极其浓厚的感染力。
“庭鸾,好久不见。”刚一见面,姬期衍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真的很想你!”
姜庭鸾笑着回抱了他一下:“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分开之后,姬期衍仔细看了一眼姜庭鸾的脸,有些吃惊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跟个大熊猫似的。”
他说到大熊猫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哪怕姜庭鸾这段时间心情郁郁,也被他逗笑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工作有点累,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吧。”姜庭鸾轻描淡写,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让我请你吃饭吗?走吧,司机在机场外面等我们,现在就去吧。”
姬期衍自然是能够看出姜庭鸾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和姜庭鸾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