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祁闻宥吓了一跳,赶忙上前,“爸,你没事吧?”
姜君维的眼神呆滞,仿佛仍然沉浸在那个久久不能摆脱的噩梦里:“当年,我明明知道,你外公要……要……要对……”
他重复了好几次“要对”这个词,却依旧无法顺畅地把下面的内容说出来,仿佛潜意识里已经牢牢记住,这是无论在什么境况下,绝不能吐露半个字的秘密。
“我……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姜君维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不仅仅是悔恨,还有恐惧、怨怼、以及憎恶。
“外公……他做了什么?”祁闻宥试探着问道。
姜君维却像听到了什么格外恐惧的事情一样,猛地睁大眼睛, 死死地盯着祁闻宥:“闻宥,听爸爸的话,不要去问当年的事!不要和你爷爷作对!不要擅作主张!”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要”,精神状态明显高度紧张,祁闻宥不能再刺激他,只好道:“好,我听你的好不好?你先躺下,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姜君维像是极为疲惫一样,缓缓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祁闻宥起身,打开病房门,离开病房之前,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姜君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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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庭鸾喝了老于煮的定神汤,精神明显恢复了不少,可是他依旧没有忘了他是为了什么来的——他看着方嗣贞,执着地问道:“方奶奶,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方嗣贞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孩子,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姜庭鸾紧紧抿唇,不作回答。
不过方嗣贞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继续道:“这件事,你外公原来是打算谁都不说,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的。只可惜,你还是知道了。”
想起许崇山,姜庭鸾心中便是一痛。
他实在是不能明白,对于他这么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许崇山是如何能毫无芥蒂,养育他一直到他成人的。
“当时除了我和你外公,这件事没人知道,为了你和你母亲着想,这种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方嗣贞拢了拢头发,“当时你我们把你妈妈从警局里接回来,她就已经半疯癫了,后来知道自己怀孕后,却好转了很多,认得出人了,也不再无故发病了。只有一条,她就是执着于,她怀着的孩子,就是……那个姜君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