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婴勺染上了患语虫。
那些令人恶心的小东西从看不见的地方钻进她的皮肤里,如跗骨之蛆,甫一沾上便开始啃食她的身体。
她这辈子没几个长处,其中出类拔萃的一点就是忍疼。
婴勺没有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在姬纣还没来得及摆出围杀她的阵势之前,杀出了天门山。
那是第一次,她的手上染了同族人的血。
但事情还不算完。
云真伤得太重了,几乎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婴勺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能让他依附生长的容器,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的第一反应是洛檀洲的雪槠树,但雪槠树主水,与主火的讹兽一族相克,恐怕云真那一缕残魂尚未接近就会直接消散。而普通灵物又不足以承受讹兽王君那般沉重浩瀚的威势。
这容器最好主木,最不济主火,且能容得下云真的魂。
符合要求的,整个六界之中,她只能想到一个。
上一任魔尊刑旸的法器——烺樽。
婴勺奔赴魔界。
后面的事,长渊其实已经知道了。
他印象里那一点点模糊的片段,终于在此刻被填上了背景。那些争分夺秒的细节让他有点想要闭上眼睛,但只要婴勺还在这个幻境里,他就不得不跟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