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朽翁是怎么把她弄进来的呢?
婴勺跟在队伍的最末尾,看着前面的跟着鬼差向前走的鬼魂。
枉死城,确实如朽翁所说,如果有人在这里藏东西,是不可能有人进来找的。因为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再也出不去了……
婴勺忽然有点恍惚。
如果当初顾惜没有成魔,那么如今的长渊,就永生永世陷落在这枉死城里,断绝轮回,行走在这无尽的荒芜里,或许她能在这里碰见他,擦肩而过,或许他已经消散在这枉死之地,化成了悬河中的一滴水。
幸好
幸好他成魔了。
悬河水就在脚下。
婴勺的脚步停在了岸边。
因为她看见,前面一个个走下河中的人,等从对面爬上岸,已经消失了一小半。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她盯着自己脚尖前几近透明的莹白河水,定在原地。
然而事情不由她做主。
随着前面的鬼魂一个个的都渡过了河或是消失在河里,那引路的鬼差终于发现有人掉队。
前方,鬼差转过头来。
婴勺看到了他青色的脸。
鬼差似乎不会说话,他直勾勾地盯着婴勺。婴勺以为自己作为生魂与其他死魂的差异被发现了,恐怕要被当做不速之客处理掉,正准备动手,却见那鬼差平静地抬起了手。
他吹响了骨笛。
婴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抬起,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完全不受她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