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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受比在顾惜身体里的时候还要差劲。

她踩进了悬河。

悬河水漫过她的脚踝,然后是膝盖,丝毫都不像想象中的冰冷,甚至不像是水。婴勺感到自己浸入了某种流动的液体,但她无法抓住那些东西。她低头看着悬河水没过自己的腰际,从她的指缝间漏过。

原来朽翁是用悬河水把她拖进来的。

那神通广大的老鬼在自己的石屋中造了一个须弥境,不知从何处引了悬河水进去,还形成了一个入口。

这样的人当初能从枉死城中逃出来,倒也真是不奇怪了。

只是婴勺不知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这样中招的。

朽翁说的不错,如果刑旸把心脏藏在这里,六界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但还是有疑点,倘若是刑旸自己放进来的,那么他也出不去。而朽翁善变,婴勺设想倘若自己是刑旸,绝对不可能将心脏这等重要之物托付给朽翁这样的人。

刑旸的心脏应该不在这里。

这里对于朽翁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用来排除异己的陷阱。

婴勺陷入沉思,几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处悬河之中。

她忽然感到有些困倦,大约是从凡界千里迢迢奔波到鬼界与朽翁斗智斗勇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她觉得但凡这里有一片平坦点的地方,她都能就地倒下睡过去。

但不行。她现在还判断不了枉死城中有什么危险,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婴勺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听见了骨笛的声音。

她的脚步抬起,缓慢地蹚过了悬河。

上了岸。

走了两步。

不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