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垂眼睨着她:“走了。”
婴勺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啦走啦,哈哈哈哈!”
二人没有商量去哪里,却一致向悬河的下游而去。
除了牛头马面看守的枉死城们,枉死城的出入口就是悬河。
从悬河自冥河分岔的那一点开始,就从灵界进入了枉死城的地盘,悬河流经的一整片荒地,在洪荒时便已与六界分隔开来,自成一境,而在悬河走完这段弯路,重新汇入冥河的那一点,就是枉死城与灵界的另一道边界。
逆流而上不一定行得通,先顺流而下试试。
倘若他们能找到悬河与冥河交汇之处,不管那里有结界还是什么,好歹都能想办法。
长渊与婴勺迅速向悬河所流的方向而去,沿路经过河里无数狼狈的鬼差,还有四散奔逃的亡魂。
有些鬼差已经捞到了骨笛,一边爬上岸一边吹起来,有多少亡魂就逮多少,但有太多亡魂已经跑得很远,完全脱离了控制。
长渊与婴勺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已经基本看不见人了,脚下只有光秃秃的荒地,除了土坡和石头什么都没有,因此显得悬河格外显眼。
直到这么远的地方,他们还能够看到在最上游,悬河从天而降,如天河倒挂,从冥河中分出支流来,落在了枉死城的土地上。
但前方,他们看不见尽头。
二人飞了好几个时辰,却始终望不见悬河与冥河的交汇点。
婴勺落下地来。
长渊:“哪里不舒服?”
婴勺:“心痛。”
长渊看着她捂着腹部的手。
婴勺于是把手往上挪了挪,搁在了胸口。
长渊:“别偷懒,往前多走一走再说。”
“也不能一个劲地往前走啊。你家陛下说得真不错,你就是个死心眼儿。”婴勺赖着不动,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再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莹白河水,“悬河不可能没有尽头。有没有可能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