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闭了一下眼睛,忍耐着做了一次深呼吸,走过去抓着婴勺的后领,把她差点埋进河里的鼻子提出水面。
“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再往前走——”
婴勺一拍手:“这水比我想象的厉害,让我好好试试!”
长渊赶紧伸手,然而没拦住她。
一条火龙从婴勺手心蹿出去,在空中摆了两下,一头扎进了悬河,那火控制得极好,进了悬河竟然没让悬河水烧起来,迅速向前游去。
婴勺一扯长渊的胳膊:“愣什么,跟上!”
二人跟着火龙飞速前进。火龙埋在水下,金色的火光向前无限延长。
枉死城中的地势过于单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长得一样,除了土坡就是石头,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唯独远处从天上挂下来的那一小段悬河是个能看的东西。
火龙一路向前,婴勺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能称之为“交汇点”的地方,这样一样看过去,悬河根本没有尽头,仿佛自它从冥河分岔出来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准备再回去了。
婴勺跟着水下的火龙一路向前,觉得自己这几个时辰何止走了百里,简直够她从西南荒飞去东海了……直到她一头撞在了一片浓雾里。
“弦歌!”
她赶紧回头寻找。
然而眼前一片浓雾,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婴勺小心翼翼地向下落,她的脚下就是悬河。这雾浓得三尺以外就几乎看不见,枉死城的天空本来就是黑色的,此时她就像凭空落入了西南荒深夜森林中的迷障。
她喊住了火龙,让它在原地不动,自己靠边落在了地面上。
她再喊了一声:“弦歌?”
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