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山林,不应有此等迷障。”长渊道,“你的火能照亮些么?”
“你等等。”婴勺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抬起手,指尖放出一缕火焰。
火焰绕着他们环游了一圈,什么都没点着,消失了。
婴勺道:“这不是水。”
她的火连天宫三十三天的云层都能烧干净,遑论普通的雾气。
长渊问:“你觉得是什么?”
婴勺:“不是实体。是某种气息形成的障眼。你见多识广,判断不出这是什么?”
长渊:“没见过。这地方太蹊跷了。”
婴勺点点头,也懒得再探:“先往前走吧,走不出去再说——游慢点。”
后面三个字是对火龙说的。
她打了个响指,一直猫在悬河里的火龙原地打了个转,让自己更亮了一些,慢慢地向前引路。
婴勺抓紧了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向前走去:“我记得你不太喜欢这种地方,要不你先闭上眼睛,有状况我再叫你。”
弦歌是被人丢在乱葬岗之后成的魔,长渊找到他的那天,他还抱着自己心上人腐烂了的头颅,在满是浓雾的乱葬岗里,双目发红,准备报仇。
那几日是弦歌最难过的日子,从那以后他一直很不喜欢有雾的地方,这还是有一次婴勺带他在西南荒打猎时才发现的。
“好啊。”他答应道。
婴勺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听着那还停留在一丈外的声音,目光下移,看向那只自己手里握着的“弦歌”的手掌,和那延伸进雾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