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觉得这姑娘大约是投错了胎,该是个神猪才对,这么能睡,睡的时候还砸吧嘴,睡相也堪称离谱——他还没见过哪家走兽在化为人形之后还四肢蜷曲地趴着睡的,简直睡成了个猪崽样。
这么长时间里,婴勺身上的酒气略散了些许,热气却一直未降,长渊干脆开着窗,也不怕她着凉。
期间曦和与青樱各来查看过一次。长渊不太明白他们这个法术是个什么门道,但见曦和没有很担忧,便基本放下了心——顶多就是没用,不至于对婴勺有什么伤害。
这丫头最近一阵子本来就命不太好了,别给她添别的磨难才好。长渊如是想着,实在困了,便将书搁在了床边,靠在背后的床头柜睡了。
谁知,他还是所料失误——这丫头不该属猪,她本该属狗的。
被婴勺一口咬在手背上的时候,长渊正做着梦,在惊醒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忘了梦里的情景,只有疼痛从手背蹿上脑门,让他猝不及防地清醒了过来。
在看清形势之后,他抹了把面,脑门上的青筋略延迟地蹦跶了起来。
婴勺以蜷缩的姿势,从薄被里伸出了脑袋,张着嘴,嘴里叼着他的手背,那眯缝着的双眼中就写了四个字——神志不清。
这口咬得过于果断,长渊觉得自己的手背在流血——好久没有狂徒敢对他做这等无礼之事,他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该采取什么手段对付这凶徒,只象征性地动了动那只遭遇不测的手。
谁知那狗不仅没松嘴,还咬得更紧了。
长渊感受到了婴勺的犬齿,他没把痛挂在脸上,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叼着自己的人,用另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脑袋——
“松嘴。”
婴勺听不见人话。
她只觉得到嘴的包子居然不肯给她吃。自己活了万儿八千年,还是头一回碰见如此倔强的包子,令人十分的火冒三丈。
于是长渊便见这人再一次对自己采取了行动——她从被子里伸出了两只手,把自己的手给摁住了。
那牙齿稍微挪动了个地方咬,啃来啃去,表情很凶。
长渊:“……”
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会成为天魔两界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