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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勺忽然想到自己在枉死城中看到的姬纣。

她的魂魄被啃食成那个样子,却得以进入枉死城苟延残喘。而她父王只能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六界中最孤寂的地方。

朽翁。

长渊看见婴勺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似是在念叨这两个字。

还有……

谛听。

“别想了。”长渊出言打断。

婴勺抓紧了手里的藤根,那不论如何大力都拉扯不断的根系在她手中化为一小段灰烬。

“你倘若要找谛听报仇,白檀就必须和他一起死。当年不是没有人想过把他们分开,但没有人做得到。本质上是同一个人罢了。”长渊道, “至于朽翁,我估摸着,已经死在谛听的手上了。”

婴勺沉默了片刻。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道。

“谛听不熟悉血海,他把你的身体藏在这里或许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血海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长渊道,“但他显然并不知道血海中的地动如此频繁。你的身体被湍流带走,因你从小与雪槠树相伴长大,被吸引过来是很正常的事,就像那颗树叶一样。”

“不是这个。”婴勺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过来的时候吗?路线不正常。”

长渊沉吟片刻:“你认为谛听是用阵法改变了路线,把我们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