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将她往前送了送。
总算摸到了。
婴勺耷拉在脑后的耳朵翘起来, 尾巴快乐地扫了扫。
见她费劲地扭过头来在自己胳膊上轻轻咬了一下, 长渊扬了扬眉, 松开了手。
婴勺原地“嗖”地一下变回人形。
她奋力试图扒开雪槠树的根,那些根柔软却韧劲十足, 将她的身体牢牢地裹在里面。
“我想到一个问题。”婴勺道。
“倘若当初朽翁夺走你的身体时,患语虫尚未把你吃掉,就被谛听半路劫走藏在血海,你现在还能看到这具身体, 是合理的。”长渊知道她在想什么,“六合八荒中,能经得住血海百十年炙烤的, 除了雪槠树和你这数万年一遇的金身, 恐怕没有别的东西。”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便见婴勺的手靠上自己的身体, 一道法力探了进去。
长渊没做声。
但他也猜到了结果。
婴勺眨了下眼睛, 手没挪开,手上法力的光却灭了。
没有云真。
血海的烈火机缘巧合地将她的身体从患语虫的威胁下保住。
那位她拼了性命要救的父王,却终究没能逃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