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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河埋着头不敢看她,膝盖蹭着往前挪了挪,银盘就在帝后手边了。

祁果新惊慌失措地惊呼一声,手往前一揭,银盘翻转,膳牌天女散花。

祁果新驾轻就熟地把红签子藏进袖笼里,转头对皇帝讪讪的笑,“万岁爷,奴才上值房去催一催甘松上茶。”

“去罢。”分明是压根儿不成理由的借口,皇帝听了也只回了个淡淡的笑,语气很是和缓。

此时皇帝好像心情奇佳,眉宇间都舒展开了,细碎的金光坠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尖儿上,闪闪发亮。

皇帝的相貌生得极好,祁果新看得有些痴了,小臂触到膳牌冰冰凉凉的触感才回过神,匆忙往外间去了。

一条腿跨在门上时,祁果新突然发觉哪儿不对了——她掀了银盘,七河竟然没有跪下去连声告饶。

膳牌子往出挪一挪,祁果新狐疑地低头往袖子里一探。

“礼亲王”三个大字触目惊心。

第10章

完了,怎么又是礼亲王?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了要去催茶,祁果新只好蔫眉聋脑的,上值房装模作样转悠了一圈。

暖阁里的太监们早就预备好了,等皇后一走,就各自跪地找膳牌,数一数,捋一捋,七河重新排好了牌子,捧在头顶跪下回话:“启禀万岁爷,少了……少了五爷的签牌儿。”

礼亲王爷行五,从前做阿哥的时候就被宫人们叫着五爷五爷的,久了也就惯了。

又是老五?

从前祁家仨哥儿跟着阿哥们一道在上书房进学,老五跟祁家老大交好,常常偷溜出去上承顺公府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