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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想了想,问道:“听说您给万岁爷做了一回豆糕,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这定然是薛富荣透露的了,祁果新点点头,好奇薛富荣怎么没把故事说全乎,话里给补充完全了,“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万岁爷没瞧上,说我想毒死他。”

福晋傻眼了,不应该啊,怎么都应当是你温柔小意喂一块,我含情脉脉吃一块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还好福晋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收敛了惊讶,说就这样罢,“您接着给万岁爷做吃的送去罢,万岁爷进不进是另一回事,娘娘做了送过去,那就是娘娘的孝心。”

祁果新觉得福晋的做法注定是徒劳无功的,皇帝和她是牛蹄子两瓣子,离心又离德,怎么掰扯也不成,只会让皇帝愈发嫌弃她,对她各种横挑眉毛竖挑眼。

谁受得了亲生闺女受委屈呢,不过嫁进了天家,根本没给人缓和的余地。福晋软了心肠,拉过祁果新一只手放在掌心里揉搓,“娘娘,您以为奴才单是为了家里?女人嫁了人就是一辈子,万岁爷待您严苛了些,您觉得委屈,自个儿也不好受是不是……”

福晋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祁果新时不时嗳嗳两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知女莫若母,一瞧祁果新眼神胡乱飘,福晋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福晋收了声,干脆利落地下了指令,“娘娘现在就去做罢,正赶上奴才今儿进宫来了,能替娘娘搭把手。”

祁果新迟疑着,做着最后的挣扎,“额涅,您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福晋微笑着颔首,笑里藏刀。

不能光付出没回报,祁果新想和福晋谈条件,得有来有回,“您得作出保证,只要我生了阿哥,您就再不逼我上万岁爷那儿去了。”

祁福晋心里暗笑她幼稚,她还不懂,等有了孩子,小夫妻俩的感情自然就不同了。不过眼下先把她敷衍过去再说罢,福晋答应得很是爽快,“成,都听您的。”

祁果新疑心地瞅了福晋几眼,才慢吞吞起身去叫薛富荣了,让薛富荣上皇帝专属的养心殿膳房去,将上回的半吊子司膳太监师傅通通请回坤宁宫来。

末了还多叮嘱几句,恨周遭环境局限了她的发挥,“薛富荣,您的动静越大越好,要不是怕坏了体统,我真想叫您敲锣打鼓一路吆喝着去。”

一个时辰后,榜嘎捧着一碟油晃晃的白糖油糕进了西暖阁,随小食另附上了一张笺纸,祁果新在笺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禁足反省,内容情真意切,字里行间的简直蜡炬成灰泪始干,几令闻者皆落泪。

皇帝没接那张纸,也没说话,榜嘎无措地向苏德顺求助,苏德顺是老姜了,辣得不行,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意图。苏德顺接过榜嘎手里的笺纸,双手展开举起,以一种不远不近又正好能让皇帝看清纸上字迹的绝佳距离跪于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