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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散了臣工,好容易有片刻得闲的功夫,能专心看会子奏疏,将将拿起第一本折子,外头通传说皇后打发薛富荣来了。

因为他准了皇后见家里,皇后来表示感激来了?

皇帝放下折子,说传罢。

薛富荣进了大帐,打千儿请安,“万岁爷,皇后主子备了膳,打发奴才来问一声,请万岁爷赏面儿移驾。”

皇帝眼皮子都没抬,扔下简洁明了四个大字,“没空,不去。”

对于皇帝的冷漠,祁果新早有准备。薛富荣虾着腰托上一张笺纸,“这是皇后主子亲笔所书,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一定要亲手交到万岁爷手中。”

苏德顺接过笺纸,呈在皇帝面前的案几上。

瞧这架势,皇后知道错了,卖好来了。皇帝嘴角微不可觉地翘了一瞬,很快又隐了下去。

清脆的几声微响,在一片静谧的大帐中清晰可闻。

苏德顺和榜嘎对瞧一眼,屏住了笑。

御前的老油子都明白,那是万岁爷脸上覆的厚厚冰层,在皇后主子的冰凿下碎裂的声音。

皇帝肃了肃了神情,将自认为最无关紧要的一缕目光轻飘飘投向笺纸上的字。

开头就是一个硕大的“吾夫六郎”,皇帝眯起眼,微微偏了偏头。

不知怎么的,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浮现。

通读下来,祁果新送来的所谓“情真意切”的致歉信函,内容竟然跟上回送进养心殿的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没改!

皇帝气得手抖,皇后当他是傻子打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