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偷奸耍滑的把式她倒是门儿清。皇帝鼻子朝天冷嗤一声,以施对她的鄙夷。
祁果新此刻绝不会跟他计较,她被遮天蔽日的狂喜淹没了,乐眯了眼儿,手下一时没了轻重,哗啦一下,在皇帝耳后划了一道痕。
先是干脆的白,眨眼就变成了一条不见血光的红道道。
“嘶——”皇帝捂着龙耳一跃而起,“奇赫里氏,你要弑君!”
圆凳被皇帝一踹,咕噜咕噜滚到了门帘边,顺带噼里啪啦撞到了一溜物件儿。
平时帝后再怎么板杠都无所谓,嘴皮子功夫,碍不着什么。可这回是损害龙体,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祁果新吓得腿弯儿打颤,跪下来重重磕头,“奴才有罪!奴才万死!奴才说奴才不成就,您非要奴才伺候擦洗,您瞧这下坏事儿了……”
就知道她会这么推诿罪责!皇帝恶狠狠地点着她的脑门心儿,宛如戳穿了她的脊梁骨,“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
又是怒吼又摔凳子的,里头动静实在太大了。苏德顺和薛富荣都揣着袖子在门口当门神,薛富荣心想:万岁爷跟主子娘娘可真是干柴烈火啊……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德顺毕竟为人妥当,试探着问道:“薛老爷,您说,咱们要不要……问一问?”
薛富荣当下一击掌,“成,您问罢。”
主子娘娘爱一推六二五,底下奴才也跟着有样学样,苏德顺无奈,横竖也不是头一回打断帝后敦伦了,硬了脖颈凑到门帘边,“万岁爷,奴才进去伺候您?”
里头终于安静了,半晌,皇帝的声音响起:“不用。”
薛富荣耸耸肩,一副“我就说罢”的眼神,贼兮兮的。
帐子里,祁果新已经把皇帝重新哄回了椅子上,“奴才一定小心再小心,再不能碰伤您了。”
类似皇后弑夫的传言,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皇帝不情不愿的,由着她继续拨弄他的龙脑。
深秋的夜,冷丝丝的,暖意横是难以维持,水不一会儿就凉透了,得不停往盆里兑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