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嫌废后的传言不够洋洋洒洒的怎么着?
祁果新掖了帕子替福晋擦眼泪,“我在宫里是什么处境,阿玛如今是什么地位,您心里不清楚?”
路卢不甘心,“再次不还是公爷和皇后?全大宣,还有哪家有这样的体面?”
祁果新神色平静,“您要我举例子,好。远的不说,苏塔喇氏就有,有公爷,也有皇贵妃。”
路卢吃了噎,找不到话反驳,别开脑袋看地去了。
“阿玛年纪一大把了,还自个儿上围场,图的是什么,您不明白?大哥子千里迢迢上巴尔喀什去,二哥子跟着五爷学本事,您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哥子们拼了命为家里挣功勋,而您呢?捅了娄子也就罢了,不想着如何补救,尽搁这儿要死要活了。”
怕路卢寻了机会开溜,帐外立满了祁公爷养的戈什哈。祁果新冲出帐外,道了声“得罪了”,随手从一名戈什哈腰间拔了刀,提进帐子里,往榻边猛力一摔。
刀砸在脚蹬子上,“锵锵”一声巨响。
祁果新凉声道:“实话跟您说吧,您这不成器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死还不容易?我成全您,刀我搁在这儿了,您要是现在不立马儿抹脖子,往后就一句死都再别提。”
祁福晋一听,吓得纵起身来往前一扑,“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路卢整个人跟被雷劈过一样,怔在当场,惊慌后是无尽的颓然,视线从刀柄上移开,再不敢往那处看了。
“不死了啊?不死了就起来!拾掇清爽了,明儿五更跟着一道出发!”祁果新再也不愿看路卢,提起刀大步往外迈,走到帐帘前停下转过身来,“哥子,您可把家里害苦了!”
帘子掀开,清冷的空气瞬间钻入鼻腔,“额涅,您扶我一把。”祁果新脚下一踉跄,整个人都歪在祁福晋身上了。
福晋唬了一跳,忙搀住她,“娘娘……”
祁果新在福晋怀里直哆嗦,“额涅,我吓得不成了,这会子腿都还在打颤。”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抖如筛糠。福晋这才明白过来,一阵心酸,闺女不是坚强,她只是不得不撑住了。
祁果新很快从腿软里挣扎出来了,治完寻死觅活的路卢,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额涅,您先回去歇着,看好哥子,别让他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