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国家遥远的最北边,秦丘穿着羽绒服在雪地中缓步而行,见正和自己对话的青年持有这样的观点,不禁眸光一沉:为什么?
sean沈:啊,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不管理由是什么,杀人这件事就是不对的吗?
sc: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还想知道你更深刻的想法。
sc:sean你是法律的绝对拥护者吗?你有这样的观点是因为法律这样规定了?
当走到一棵枯残的枫树下时,秦丘便停下脚步,一脸平淡地盯着手中的触屏手机。他已经决定了,不管青年之后的回复是与不是,他都会给青年发去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告诉对方“其实我跟你有着同样的看法”。
可如果青年的回答是yes,那自己一定会觉得有点惋惜的吧,秦丘有些苦恼地想,可他眸中却无一丝难过,有的只是将要把敌人摧毁的兴致盎然。
秦丘早就考虑过不小心将沈路看走眼的可能性,他这小室友也许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和他持有同样的愿望。假如青年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只是个被法律条文洗脑得失去了自我的执法傀儡的话,那他一定会忍不住去做些什么,好让自己的小室友眼睁睁看着曾坚守的那份信念被逐渐摧毁。
到时候对方信仰破碎的脆弱模样一定会非常动人,不知那动人的样子能否填补自己心中微妙的空缺?
想到这里,秦丘不禁露出个病态的笑容来,那笑容却很美,美得像是腐败不堪的残骸之上开了朵血红而娇艳的荼蘼。
来吧,不管是什么答案,通通都抛过来吧。
秦丘用淡漠的目光掩盖住源自灵魂的急不可待,青年用户名下那几个“正在输入中”的小字就仿佛来自深渊的摆钟秒针,滴答滴答开启了倒计时。
sean沈:其实也不是,怎么说呢,如果有人能去杀掉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就好了,这种想法我也不是就完全没有过。
秦丘蓝色的眸子闪了闪:怎么,你也觉得这个虐童犯被杀很大快人心?
sean沈:不是啊,我刚才说了,我觉得这件事从根本上就是不好的,不过跟法律确实关系不大,毕竟法律是一种变化性很强的东西,它要怎样变化仅仅取决于当代立法者是怎样的人。
sean沈:我在乎的是从社会心理学角度切入的社会健全度,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听懂……你听说过社会相对主义吗?
sc: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