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打这流云公子一出现,目光也一直在对方身上。如今见对方问了,便如实答道:“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了,不过,师主子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寒州的韦城。”

流云闻言低低一笑,没有再继续细问,而是将目光落在白尘芜身上:“原来是自小就养在身边的,怪不得这般宠着。”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只以为这小厮被主人贴身带着,就是难得的恩宠。然而,白尘芜却总觉得这男子的话里面,透着些古怪。

最终,白尘芜自然是不会和这流云公子上楼再做什么,那流云公子也早就看出来对方对自己并没有兴趣。两人对饮了几杯,圆了彼此的面子,便友好分开了。

那老鸨子看着煮熟的鸭子果然飞了,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他刚想冲着流云公子发几句牢骚,谁知道对方果然早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爹爹,”流云公子如丝的媚眼懒洋洋瞥了老鸨子一眼道,“那贵客何等矜贵之人,能看上咱个风尘男子?”

这话老鸨子就不爱听了:“她若嫌弃,又怎会来咱们这里?”分明是你自己不懂得抓住机会,才让这肥羊跑了。

流云公子也不多解释,只是神秘一笑:“来,自然有来的道理。”

说完,也并不打算将话点破。悠闲地上了楼,只留下百爪挠心的老鸨子等一干人胡思乱想去了。

楼上属于头牌的房间,自然是整幢楼中最大最好的。

流云公子吩咐小童不必跟进来伺候,反手将门关了。

如今房里只剩下他自己,男子脸上原本那慵懒从容的神情,立即被阴郁和怨毒所取代。

他冷着脸坐到妆台前,看到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如同幻影般迅速地衰老。原本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变得干燥蜡黄、布满细纹,就像是干瘪的橘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