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白安毕竟不是吃闲饭的窝囊废,自身能力卓越不说,萧家还手握兵权,定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动得了的,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赔进去。
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萧白安拉上船。
上同一条船的,只能是同一种人。如今崔鸿文纵容小妾耀武耀威、仗势欺人的行为,其实是在试探萧白安的反应?
而萧白安刚刚是在将计就计,演的那出戏,是演给这些人看?
毕竟自身行为就已不端的萧白安,说不定花花心思就可以拉上同一条船。
“聪明啊长清!”锦宋惊喜地看着云长清,没想到才提两句她就想到这个点子上,“怪不得白安一直夸你,戏演得好,脑袋瓜也精灵,不错不错。”
云长清:“……”
明明字字句句都是在夸云长清,可听起来就是怪怪的。偏偏锦宋又一脸的真诚,确实是在夸她。
不多时,客栈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
进门以后锦宋塞给了他半两银子,小二笑得见眉不见眼:“多谢大人!小的刚刚演得还成吧?”
“不错,不过明早还要再演一次。”
“成嘞,您就放心吧。”小二爽快地应下,将酒菜摆好之后,他撤身出房。
酒足饭饱,天色也沉了。
锦宋晚饭后早早回了房,云长清帮着萧白安列出未来几天的行程计划表后,整个人也提不起精神了。
赶了一整天的路,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是酸痛的,养尊处优的身体实在遭不住。
“好了,我也回去歇息了。”放下手中纸笔,云长清起身伸展了一下身子,边说边往门口走。
萧白安抿了下唇,道:“长公主晚上宿在臣房间吧。”
云长清伸懒腰的动作硬生生顿住,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缓了几秒才不可思议地回头看萧白安。
明摆着想歪了。
见状,萧白安忙解释:“这个镇子很乱,最近出了好几起案子,都是在客栈。衙门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长公主独自一人不安全。臣向皇上保证过,此行要确保长公主安全。”
想了想,萧白安又补了一句:“长公主睡床,臣打地铺。”
云长清松了一口气,随即忍不住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知道萧白安说得有道理,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真出事谁都护不住。没忸怩,云长清一点头应了:“好。”
没想到云长清答应的这么痛快,萧白安准备劝说她的话反而哽在了喉间,一时噎住了。
云长清确实是乏了,趁着萧白安还在忙公事的空。
她让店里的伙计往屏风后的浴桶里添了几桶热水,小二见云长清是个女子,还贴心的往里面撒了一层花瓣。
萧白安端坐在书桌前,正拧眉思索着事情,忽听到屏风后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下意识抬起头,待看到屏风透出的隐约人影时,耳尖猛然红了。
思绪像是关不住的阀门,越是不想关注屏风后面的动静,听觉及大脑反而越是灵敏。
萧白安有些烦躁,还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她这般实在不磊落。
深出一口气,萧白安压下杂乱的心思,起身将卧房的门窗关死,然后抬步出了房。
萧白安闭着眸倚在离房门两米之远的栏杆上,不远不近的距离,稳稳的像个守门的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