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抬起,就有内侍将药丸放置在他手中,薛贵妃大惊失色,护在了盛启帝身前:“皇上刚喝了药,此事不宜再喝,还是等一会,我再喂他。”
赵焯只是一个眼神,薛贵妃已经被内侍扒拉开,他冷然道:“贵妃何时成了太医了?这碗药,孤说能喝,就能喝。”
被扒拉开的薛贵妃怒骂道:“赵焯!皇上带你不薄,你竟心思如此歹毒,你会不得好死的!”
“你们这些畜生,还不放开本宫!”薛贵妃挣扎着,眼眶已经通红,她大声唤着,“皇上!皇上!”
赵焯皱了皱眉,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贵妃这是做什么?孤只是要给父皇喂药而已。”
“你这碗是药,还是毒?”
浑厚的沉声幽然而起,整个寝殿都寂静了下来,赵焯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坠进了无底深渊,直坠而下,然后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中,万千冰冻的手从无形中扼住他的脖颈,他的四肢,直令他僵冷,动弹不得。
赵焯终于转过脸,牵制住他的不是冰冻的手,而是盛启帝的手,死死扣在他的手腕上,锐利凶狠的目光像是从深渊凝视着他,他蓦地怔住了。
“父……”
“逆子!”盛启帝挥起的手掌狠狠打在他脸上,赵焯随着药碗一起摔倒在地。
那些宫人一时慌了神,薛贵妃趁机挣开了,哭着扑向盛启帝:“皇上……”她连日来的忐忑终于安定了下来。
赵焯目光极地,他茫然了一瞬,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他站起来了身,望着盛启帝的眼神里只有恨意,不用再遮掩的恨意:“逆子?对,我是逆子,只有赵烁才是你和母后的宝贝儿子,你们在纵享天伦的时候,只有我在读书练剑,只因为我不是母后的亲儿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