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闻言嗤笑了一声,声音沉重得像是窗外黏稠的黑夜。
“没有美好过。”
是啊,怎么会美好呢,从来都是如此恶劣。
毕竟,他是个罪人啊。
第25章 秘密
第二天清晨六点不到,杜彧就在朦朦胧胧的曦光中睁开了眼。
简陋的方窗不配拥有窗帘的眷顾,白亮的日光从玻璃中折了几个弯最终投到地上。耳边是隐约的鸡鸣,“喔喔喔”的啼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般毫无休止。身下的板床硌得他生疼,骨头要穿透皮肤似的。
“喂,”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陆寅柯。”
“起床。”他翻身坐在床沿按起太阳穴,“起床,陆寅柯。”
还带着恬然笑容的睡神陆寅柯仍旧沉浸在梦中,毛巾被在他身上随意搭着,一角还拖到了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他浑身上下纹丝不动,估计也就只剩心脏还咚咚跳着,血液还汩汩流着。
杜彧用充盈肺腔的方式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么觉得这一路上不是他睡就是自己睡呢?这人啊,怎么就是睡不够呢?
虽然没几缕风,但早上的气温还称得上凉爽,他伸伸腿站起来,两臂向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
“起来,”他两步走到睡神床边拍拍他肌肉紧实的手臂,“六点了。”
第三次呼唤后,睡神总算费力地睁开眼。他单手向上,两边摸了摸,这才摸到一个长方体的物件。他迟缓地拿起看了眼时间,又果断地放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愤怒与不屑。
“这才六点!”
杜彧又开始踹他床脚:“你这是在支教,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