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干什么?”杜彧似乎是回来找他的,拖着箱子从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反向走来,单薄的身影既脆弱又坚决,“手里拿了什么?”
“嗯?哦,没什么。”终于,他回过了神,手中的纸条被慢慢捏紧,他迈步越过了杜彧,“上车吧。”
轻巧的风趁着缝隙钻进纸间好奇地窥探,它看见了上面用黑色水笔歪歪扭扭写着的两行字,也看见了最后那一大片让整张纸都变得脏乎乎的晕染。
那上面写着:
“谢谢你和我做朋友,请记住我。
——陆筱鸥”
火车还是开了,他们挥手告别。
窗外是纯粹而深邃的黑暗。
火车鸣着汽笛消失在了黑暗里。
不论多久的相见,总会有离别的一天。
痛哭的孩童终究要长大,学会告别,是贯彻终始的必修课。
不论是满溢过欢声笑语的教室,还是淌过汗的操场,抑或是已经被沾染上熟悉气息的活动板房。有一批人曾经来过,却也离去得悄无声息。
但他们将珍贵的东西留在了相片中,留在了书本上,也留在了直至死亡才能泯灭的记忆里。
他们改变了什么吗?
没有。
但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