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则好似没听见这句话一般。
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那么断定自己没病?
虽然在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有病没病的差别都不大,狼不会因为快死了而放弃吃掉它。
但当时季肖白那种笃定的语气让他感到一阵自颅顶贯穿的颤栗,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心里徒然一梗,不知如何描述。
季肖白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上半身紧紧贴着他,似乎在研究着他的表情。
“在想什么?刚才拿着刀想干什么?”
赵栩心底有一丝惊愕,难道他看出来了?
他对死亡的欲望远大于求生的执著。
其实,在拿着小刀的某个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些真正让他恶心的东西,让他想把刀插进自己的喉咙。
当然,只是一瞬而已。那个瞬间过后,那些恶心的碎片又都消失无踪。
赵栩回神,却道:“不,你错了,我只是在拖延时间。”
“什么时间?”
赵栩冷静地回视他,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被你吮吸进去的药,药效发作的时间。”
他曾被一个黑道组织察觉身份,被俘期间遭受过非人的酷刑,那也是他唯一一次游走在离死亡只有一线的边缘。
从那时起,他每一次执行任务都会悄悄的在牙齿里藏上毒药。毒药不会致命,但会迅速夺走人的感官意识,意识昏迷但外表看起来却似乎依然清醒。三个小时后,如果没有及时服用解药就会再无痛感的情况下死亡。
这种方式,是遭遇极刑时他能想到的保留尊严的最佳方式。